【双霜】 INSOMNIA Ⅲ
*文笔拙劣，见谅*
*祝各位新年快乐*
霜叶上一次来可露希尔的工作室时还是来买耳机的时候。说是工作室，其实有着宿舍、餐厅、商店，还有其他只有可露希尔本人知道的用途。在起商店作用的时候，可露希尔是最热情的，“那个女人，只要你拿出提纯源石或者一大沓龙门币，她不会拒绝对任何人露出笑脸。”博士沉着脸对霜叶说，“记住，价格能砍就砍，别让她给坑了。”
工作室已经有人比她先到。那一头黄色的头发和醒目的角，让霜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陨星。萨卡兹人将重弩背在身后，两只手和可露希尔比划着什么，看上去像是在讨价还价。走近之后，霜叶听见她们争论的内容，“……我告诉你了，后勤部的所有霰弹和火焰弹都被空爆拿去作鞭炮炸完了！下午我就要去龙门外环执行任务，而我现在还没有弹药补给！”陨星的声音有些着急，可露希尔不为所动，“五折，不能再多了。”
她们僵持了几秒，霜叶看见陨星的双腿绷紧，仿佛已经做好强抢的准备。“我来付钱。”霜叶走上前去，把一张卡放在两人中间。“霜叶？”陨星有些意外，从切尔诺伯格回来之后，陨星很快就痊愈，继续投入战斗，两人基本上没有见过面。
“刷这张卡。”霜叶对可露希尔说。“另外，帮我找个一个夜灯。”
工程师看了眼卡，利索的转身去工作室里翻找东西。陨星长舒了一口气，好像解决了一个大麻烦。“谢谢了，我之后会把钱还给你的。”她对霜叶说。
霜叶摇头：“不用了，这是博士的卡。”
陨星会心地笑了：“做助理真是方便啊。最近还忙吗？晚上要不要去喝一杯？”
霜叶答应下来。其实大部分工作都还是博士在做，她只是起到一点跑腿的作用。
“话说回来，你要夜灯做什么？”陨星疑惑地问道。沃尔珀的夜视能力不错，霜叶也没有夜盲症——至少档案资料上没有写。
“博士吩咐的。霜星说需要。”
“霜星……是那个博士带回来的整合运动术师吧？”陨星想起来，“把这些小事丢给你处理，确实是博士的风格。”
“嗯。她的档案已经录入，是罗德岛的正式干员了。”罗德岛的办事效率高，在PRTS的情报一栏里，已经可以看到「Re01霜星」的档案。
“她很强，”陨星评价道，“但她身体好像并不好，至少最近的作战指望不上她搭手了。”
“霜星将自己身体里的源石结晶以粉尘的形式排出了体外，”霜叶想起博士跟她提到霜星的病症，“这几乎要了她的命，你是感染者，你知道源石结晶和器官是紧密联系的，她的内脏全部都有一定程度的破损；但这同时，也极大的减轻了她矿石病的症状，至少，她的体温已经大致恢复正常。但这样处理的方式太过粗暴，我们无法判断她是否还会有别的后遗症。不过你可以放心，罗德岛医疗技术完全足够支撑她活下去。但是作为术师继续出战，我们无法保证。”
“她已经战斗了这么久了，让她好好休息吧。”霜叶说。陨星拍拍她的肩，“你也是，多自己多上点心。咦，你还带着一本书啊。”
霜叶把夹在手臂下的书拿出来，“带去读给霜星听的。”
“你们已经这么熟了？对了，她还送过你冻伤药。”陨星想起。
霜叶不置可否地点头，虽然她并不确定霜星对她的态度：她只是认真地听着她读书，偶尔会作出一些评论，但更多的只有倾听，她们的交流实际上很少。但某些时候，这种事情极少发生，霜叶会有一种“她需要我”的错觉。或许是穿着白衣坐在病床上的卡特斯怎么看都显得病弱，又或许每天看见霜叶准时前来时她露出的安心的表情，让她产生这样的错觉——只是错觉，雪怪公主对任何一个人都会和气地说谢谢，怎么会需要她呢？霜叶对自己说。
可露希尔回来了。“拿着。”她把抱着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放下，陨星打开看了眼数目，满意的点点头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可露希尔拿出一个狐狸样式的灯，放在霜叶面前。“一共是十万龙门币。”
“五折。”霜叶按住可露希尔想要拿卡的手。她常年拿武器的手格外有力，工程师多次尝试挣脱未果后还是选择了妥协。“行行行，五万拿去吧。”
那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，耳朵尖上和尾巴末端带有一点灰色。“我觉得这个挺像你的。”离开工作室的路上，陨星把头探过来。
霜叶打开了开关，夜灯发出柔和的白光。她将灯收起来，对陨星说：“只是个灯而已。我现在去医疗部，晚上再见。”
罗德岛的酒吧营业到凌晨一点，她们就在酒吧待到了一点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，许多干员在作战之后都喜欢聚集到这里，也不管喝不喝酒。比如红豆，带着她的吉他，在酒吧的一角聚集了一小群罗德岛的摇滚爱好者，上蹦下蹿地仿佛要将房顶掀翻。霜叶虽然也会听一些摇滚，但她只是坐在吧台前和陨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陨星说外面整合运动的大势已去，最近无论是剿灭行动还是危机合约难度都在降低。听说领袖只剩下爱国者，梅菲斯特没能活着回到切尔诺伯格；即使他活下来了，能不能在碰撞中幸存还得另说。然后她们又聊到霜星，冰原的公主和她的雪怪们。“真是难得。”陨星说，“他们之间的关系远不止战友那么亲密，这在我以前待过的地方是几乎不存在的。即使是罗德岛，也有需要S.W.E.E.P的地方，你说是吗？”
“嗯。”她随便应了一句，霜星从未主动跟她提起过雪怪，也没讲过她过去的事。博士也不肯透露更多的东西，“你想知道的话，去问她本人会比较好，”博士说，“我可以教你识字，算数，不过这个问题还得你自己去解决。”
她们在电梯口道别，陨星宿舍就在这一层。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陨星本打算送霜叶回宿舍，结果被女孩拒绝了，“不用了。”霜叶说。她确实有点醉了，不过回到寝室的能力她自问还是有。她独自进了电梯，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七次坐上电梯了。早晨去博士办公室，然后去可露希尔的工作室，去看霜星，去食堂，给博士整理报告，和陨星去酒吧。霜叶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一上午都和霜星待在一起，但她一点都没觉得无聊——还是想去看看她，霜叶脑中涌现出这个念头。她取消了原先选好的楼层，按下了医疗部的楼层。
午夜的医疗部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实验室还亮着灯，走廊上只有安全通道的绿色光源在指路。霜叶走过这条她第一次在夜间经过的通道，在霜星的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。她把手放在门上，轻轻地开了门。
出乎她意料的是，霜星还没睡。卡特斯开着床头的灯，手上捧着她白天留下来的书。霜星看到她也很惊讶，“小妹妹，这么晚了还不睡？”
霜叶可能是真的醉了。她本来只是脑子一热，才决定过来。但看到对方还没睡，她又有了新的想法。她关上门，一步步走向霜星。
“霜叶？”霜星叫着她的名字。
霜叶就像没听到一样，她只是走到霜星床边，动作迟缓但是没有丝毫犹豫。她的手攀上霜星的床，霜星抓住她的手臂，“你醉了，小妹妹。”
“我不是小孩子。”霜叶没有停下，她爬上霜星的床。霜星的手根本没有用力，也没有将她推开，霜叶将其当作默许。她趴在霜星身上，隔着被子，轻轻搂住对方。
她感觉霜星的手抚上她的头，捏了捏她的耳朵，像是在摸一只驯养的小动物。霜星的体温早就没有那么冰冷了，但比起常人还是要低上一些——和霜叶一样。
“小妹妹。”霜星叫她，身体微微前倾，有那么一瞬间，霜叶以为霜星要赶她走。但是她没有。霜星只是伸出手，将夜灯关掉。“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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